咕咕咕哒_簑

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就叫初恋吧

#少阁主忽悠记

#梅宗主的初恋

#片段灭文

1、所谓聪明和笨

蔺少阁主有言,梅长苏是他平生见识过的最聪明也是最笨的人。

聪明自不必说,这家伙的脑子抵得过十个诸葛一同转世,但凡他动了心思的,想知道的,想动手的,北至北冥之巅南至南海海底就没有从他手下能全身而退的东西——不必说下棋,梅宗主即便不能亲自下赢一盘棋,也有一百种方法叫他的对手乖乖投子认输。

至于笨字一说,却有许多种解法,皆是大言不惭自诩和梅良心一样聪明的少阁主独创。此笨当然非世俗之笨,盖多智近妖,必慧极伤身之意。用意多在嘲讽梅长苏空有绝顶才智,行事却一点不聪明,总是做些明知会于己不利的蠢事,譬如毫不懂得爱惜自身,明知执念过重会有损寿数,依旧一意孤行飞蛾扑火,又如明知靖王厌恶谋士,明明惦念了人家十多年,还故意摆出一副阴诡模样来,非要逼得那人吐出些伤人话语来才罢休,诸如此类,云云。

蔺少阁主乐津津地揣着许多他独有的说法,只待什么时候被好友的行事气饱了,便抛一个出来嘲笑他,煞他的威风。他心思多,口才又好,这把戏玩了十多年,也不曾有多少重样。梅长苏倒也习惯他这套脾性,往往不以为意,盖因梅宗主在对待除他自己以外的事情上,向来是周密得挑不出骨头来的,既然于大事无碍,蔺晨嘲笑他的这些,权当玩笑话听罢了。

何况,梅宗主聪明却绝不自大,蔺晨说的,他都想得明白,也都认同。只是明白归明白,无奈他自有不愿放弃的坚守——赤焰沉冤,昭雪与清平天下——故而虽然都认下那些“蠢事”,却不能改节以学“聪明”而已。简而言之,诚心认错,坚决不改。

顽固不化至此,除了骂两句,灌些黄连,自诩阅尽天下奇闻的蔺少阁主也,没有别的办法了。

一个有所不明白的人想要去送死,他管保能把人三言两语喝醒;一个什么都明白的人还想要去送死,那才是真正的毫无办法,大罗神仙难救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梅长苏和他那水牛发小骨子里是一般无二的倔,天生一对,举世无双。

他不过凭着友人的身份,再如何操心,也改不了这人的心志。

但,他不能,有人能。

是时廊州宿雨方歇,满园愁红惨绿间,白衣袅袅的宫羽姑娘方含着泪眼一步三回头地离去,好不哀怨可怜。

梅宗主送走这枝桃花,未及舒一口气,转头忽见他那损友斜倚门前,眯着眼睛冲他笑得十分不怀好意,疑心大起。

莫不是又要取笑他什么?

最后却只得了莫名其妙的一句:“长苏,我知道你什么地方最笨了,但我,就,不想告诉你。”

无非又在说他不近女色,不解风情,他原不在意这些的,随那厮笑去罢。梅长苏还有许多事情要忙,还要准备入京事宜,很快便将这句疯话抛诸脑后了。

不久的将来,他会后悔的。

2、平生不会相思

梅长苏最近隐约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。

他明明没有心疾,最多不过畏寒体弱,近来却总觉得时常心悸莫名,每每有些奇异感觉于心口蠢蠢欲动,一动,又觉得暖意盈盈,连带着时常畏寒的身体也轻快上几分。仿佛是身体转好的迹象,但晏大夫的黑脸依然,说明并非如此。难道他大限将至,回光返照了么?

“小子胡说八道,喝药!”丧气话果然不能乱说,不然,晏大夫这就生气了。

既非生病,梅长苏又考虑起其他的可能性。仔细想来,那种感觉出现时,他仿佛体会到一种奇异的快乐,欢喜莫名。听说方外有一种奇药,服之可令人沉溺于虚幻的快乐之中,纵欲至死,道理与媚-药仿佛,他难道是中毒了?

但仔细想来,苏宅现放着一个老神仙在这里,一日三次地给他诊脉,没道理有晏大夫诊不出的毒药,此道亦不通。

“长苏你这什么毛病,见天的往坏处想,就不能想些高兴的?信我,你暂且还死不了。”这是恨不得拿扇子敲他脑袋的蔺晨。

好吧,既然非病非毒,他且放宽心肠。再者,既然无甚大碍,他也无妨承认自己其实并不讨厌这种感觉,毕竟暖意之于他正如美酒之于他,已经暌违太久了,一重逢便容易上瘾。于是他放任自流,甚至有时候,纵容自己去回味那种愉悦而舒畅的感觉。

梅岭之祸以后,梅长苏惯于冷静自持,清心寡欲,对着什么美娇娘也能目不斜视,故而这种对情感的放任其实为数不多。这一纵,便纵出了祸端。

3、便害相思

直到这种住在他身体里的奇怪感觉愈演愈烈,梅长苏终于明白了不对劲在何处。莫名其妙的暖意和悸动在他的放任之下如同春草破土,丛丛滋蔓,到几乎覆满心底的时候,他才看清那些枝蔓都指向一个人的影子——萧景琰。

靖王殿下穿过密道来见他,一听他唤苏先生,一见他笑,那种奇妙的愉悦便春笋般欢快地生长起来;飞流隔墙摘来的梅花,列战英的传信,下属们偶尔提到的靖王,甚或他在心里念一句景琰,一想到那个人的样子,不知从何而来的,无法自控的奇异感觉便会寻了间隙,野火燎原般烧遍他的肌骨。

梅宗主算尽天下事,第一次遇上脱离掌控之事,却是他自己。他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,惴惴不安地去问蔺晨,得到一个最害怕的答案:“这是相思病啊,长苏,是哪家姑娘?说来听听?”

蔺少阁主大为好奇,梅宗主五雷轰顶,呆滞当场。

相思病……么?是景琰?可,这怎么可能?

不,也许正是因为他太大意了。他对景琰太过熟悉,对与那人有关的事情惯于觉得理所当然,是以念及他的次数异常地多起来时——毋宁说他早就习惯了事事念及他——并不感到异常,甚至还放任自流,于是……

但这心思,原本不该有的啊。

“可有办法治么?”惶惑之至,梅长苏恍惚问了这样荒唐的问题。世上千百种病,只有情之一字是无药可医的,他不过随口一问罢了。

但蔺少阁主就是能为常人之所不能为,思索一番,煞有介事地开了药方:

“春气所感,引动五内,就容易犯这种病,长苏你啊,就是压抑了这十多年,压出来的病根。”

“是什么道理?”

“清心寡欲得狠了,一旦遇上一个好的,不就一股劲全都发出来了?物极必反,你说,是也不是?”

“那该如何治这个病?”

“你是用情太少了,一时新鲜,才收不住病势。解铃还须系铃人,还要多多和那位病根接触,慢慢习惯了他,就不会再觉得新鲜,也就恢复如常了。”

梅长苏领了这一套一套的药方,将信将疑地去了,但蔺晨知道,他一定会照办的,毕竟于治病上,他从来对自己深信不疑。

“蔺公子……”旁听的甄平隐隐觉得不对,“您这是治病呢?还是送病?”

蔺少阁主笑得深沉。

“他活该。”

“我就说你们宗主挺笨的吧,你们不信。”


君不见,方才可是他自己说的,他一听萧景琰叫他苏先生,就莫名其妙的很高兴。

能让梅宗主对“梅长苏”这三个字生出好感的机会,少阁主是万万不会放过的。

至于如此“治病”的疗效如何,以后的事,以后再说罢。只有一点,可以确定的是,梅长苏这病九成是好不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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