咕咕咕哒_簑

美人

#期末复习到抓狂有感


“臣奏,左相苏哲出入烟花之地,流连酒色……”


耳畔那人浑厚低沉的声音缓缓念出这一句时,正埋首于年末各部考核卷宗中的左相大人拨冗赏了皇帝陛下一眼,疑惑道:“有事么?”


语调还是一贯的清淡,是他当年拢着狐裘为自己讲解朝务时的样子,也是这许多年来他每每于朝会上稳步出班道“臣有本奏”时的样子,只是这人大约同他亲厚日久,少年将军的性子间或冒出头来亦不自知。譬如方才那一句,便仿佛压着几分隐约的不耐在里头。


毕竟岁末事务繁多,便是梅郎这样的谪仙人,面对着如山公务,也难免生出几分烦躁。何况——萧景琰兀自笑了笑,这人性子里从未磨去那一分傲气的,人又聪明,方才他拿这样的无聊话去打扰他,实在是莫名其妙,而长苏向来对蠢话无甚耐心,哪怕是他,也不能幸免。


“陛下?”声音隐隐上扬。


昔年身负“水牛”诨号的皇帝陛下,唯独在这一人身边五感敏锐非常,他立时闻出丞相大人语气里上扬的火药味,当即敛容正色,正襟危坐道:“无事,无事,卿自便。”并抽过折子一叠奋笔疾书以自证清白。——心情不佳的苏相,萧景琰是不敢惹的,君不见数月前殿中孤家寡人之惨状……咳,他真的是个兢兢业业的皇帝,天地君亲在上。只是佳人在侧,心神不属,情非得已,非人力所能为耳。


武英殿中上下都是侍从,不好公然亵渎皇威,即便这人忽然拿些莫名其妙的话来打搅他思绪,又瞧见这人脸上莫名其妙的傻笑和欲盖弥彰的“认真”,当下也不是和某人算账的时候。梅长苏皱一皱眉,摇摇头,随即又埋进文书中去了。


在苏相面前,皇帝陛下有时也要让公事一头,他复又开始一目十行笔走风雷,是以,没有看到被他抛之身后的某人脸上神色数变,间或偷偷望向他的目光分明温暖愉悦如旧,却又夹杂着几分不知如何是好的懊恼。


自然,这懊恼他也是不能明说的。他心里那些稀奇古怪的绮念,若教这人得知了,说不定便要沉下脸色,长跪道“臣不敢教陛下分心”,拂袖而去,连在这龙案之侧陪着他案牍劳形的一方桌案也要撤了去,再不肯进宫来了,那可真是糟糕之至——他又不是没有试过。


武英殿中烛火摇曳,宁和依旧。世上没有一道能够听见心音的法门,是以没有人知道皇帝陛下心中正在琢磨的新念头——弹劾奏章看起来是不管用了,这时候殿外飞雪正疾,不知唤人送些淡酒来能不能得美人欢心,虽然晏大夫一定会因此发怒……

 

簿书频来相仍之岁末,今日也是萧陛下试图同苏相的公务争宠失败的一天呢。


作者没有死掉,作者只是要考试了。

汪。

新年快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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